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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不曉得各位每每看到衛生棉的廣告會是何種反應呢?記得小時候被爸爸生活無意中的洗腦再洗腦,讓我覺得在別人面前表現出「我有月經」「我用衛生棉」是可恥的,女人間的月事該是私密、低調的。

 

  相信每個不小心迎接人生成為女人的第一次時都難免驚慌失措,心中不禁浮現著:「那癱血究竟是什麼?

 

  儘管我上頭有個姐姐可以引以為例,可親身體驗跟看別人操作是完完全全不同的兩回事。

 

  記得初潮來時,是在清明掃墓節。掃完後我家習慣會在二阿姑家開講,說時遲那時快,我肚子突然絞痛了起來,我還以為是拜沒洗手就吃拜阿罵的東西所賜,邊跑邊飆髒話,跑進廁所一看,「阿母阿母緊來救我,我是不是破病了?內褲怎會被染成紅色的?好多血,好多血。」緊接著就是我驚慌失措的高分貝尖叫,

還記得我老母以為我又在廁所滑倒而大叫,她定睛一瞧,原來,是他的小女兒也開始來潮了。

 

  媽媽便刻不容緩地跑去幫我準備衛生棉,叫姐姐先來跟我開導一下。記得爸爸剛聽到時一副不可思議、大逆不道的表情,認為我怎可以在月經來潮時去祭拜他最敬愛的阿姆。雖說我老北在別人眼中算是開明的代表,可某些方面,還是個徹徹底底的大男人主義擁護者。

 

  在台灣,若適逢來潮時,絕不可帶著「污穢不潔」的身軀去祭拜神明、或者祖先。他們認為這是「不潔的經血」褻瀆了神明祖先的聖潔。

 

  我永遠都忘不了爸爸的表情與他責備的眼光,即便我只是個不解女人月事的小孩子。

 

 

  最近,在電視上看到一個令我震驚不已的衛生棉廣告,我忘了確切內容,我腦海裡只記得裡頭出現了一位男性(賀軍翔)。

 

  當下對我來說,我很是震驚,不是壞事,反之是件不得了的突破,廣告劇情是什麼也不是那麼重要,重要的是,以往的衛生棉廣告往往只出現「女性」,一點男性蹤跡也遍尋不著。

 

  是不是代表,女人問題也開始有男性的參與呢?跟生小孩一樣,不再是女方孤軍奮戰。男性雖不能替他們承受這些必然的痛苦歷程,但可以藉由在旁觀看著而讓自己衍生出相等的同理心,產生更甚以往的溫柔體貼。  

  

  以往我老母總是對我們說著:「你們都不知道我們以前買衛生棉都得跑到藥房買,還得小小聲地跟老闆說要買衛生棉。在我們以前那個年代,買衛生棉是多麼害羞的苦差事啊!不像你們現在,大賣場、便利商店處處可見衛生棉,多品牌多樣式,有翅膀沒翅膀猶在你。拿了就走,也不用擔心別人異樣眼光!」

 

 

  後來我讀了女校後,再加上接觸一些女性主義的書。發現這個社會何苦這樣逼迫著女性?我們總活在不成文的宰制下,是我們不說出口的默契。一些以往認為理所當然絕無異議的行為,在後來竟成了最可笑的矛盾。

 

  漸漸地,我敢在大夥(包括男性朋友)面前自然而然說出「我月經來了,差點死在痛經下!」「感覺我這次來的月經量好多,還有一大堆血塊,跟血崩沒什麼兩樣。」之類的話語,以前,是絕對不讓這些話自我口中溢洩出來的,那表示,將招致一堆白眼跟異樣眼光。

 

  女孩子怎可以一直把月經掛在嘴上呢?男人卻可以一直把跟左右手來個親密接觸的《打手槍》鎮日掛在嘴上甚至開個小組會議討論怎麼打就可以怎樣爽。平平是自然的生理反應,為何男女差別如此大呢?

 

  也不用再遮遮掩掩地靠東西掩護「我要拿衛生棉」這件事。

  記憶最深的是,國中有次遮掩過度下,反而讓我整包的衛生棉掉出書包外頭來,還記得同學形容我當時的樣子,「彷彿一隻煮熟的蝦子,全身紅通通的。」當真的是無地自容,找個洞埋起來還是不足以消除我的羞赧。後來,月經除了每個月固定讓我痛得死去活來,是多麼痛的領悟。但在生活方面上,卻不似以前般的尷尬不自適。

 

  現在的我,可以很坦然地面對這些女人話題。這些都是女人最重要的生活環節,何苦要為了社會的眼光讓自己活得很不爽快呢?

 

 

  說到這裡,最近看了一本書《豪爽女人》(感謝董先生大大的推薦),是有關於女性主義與性解放。推薦各位看看,相信你許多生活上沒想到的環節,竟是社會不公平對待下的產物。

 

  

 

 

  是的是的,社會正悄悄地改頭換面著,在我們有生之年或許看不出顯著的痕跡,但我相信,總有一天(或許是我們掛掉又重生來到這世界的那天),我們一定可以見到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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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D-鈴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